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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物也已给我唱过歌

眼盲与心碎:马修·默多克的悲惨爱情 (凯伦·佩吉篇)

By Ryan K. Lindsay


“我们如何定义爱?


马修·默多克是一个用情至深而爱得一往无前的男人。他从来没有放弃他父母,尽管他们在很多方面都让他失望了。每一段他用心投入的感情都以悲剧收尾,但他仍然希望能在地狱厨房里找到独于世外的宁静。马特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纯净的,直到它们被证明已经腐朽。


他不断地自我怀疑和自嘲,他为之奋斗的、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找到接纳和爱是不可能的。对他来说,这可能是最终极的战斗,甚至比拯救无辜生命或阻止危险狂人更重要。马特真正追寻的是填补灵魂中的空白。


马特的一生中主要有五名女性。每一个伴侣都代表着一种不同的爱:真爱,初恋,便捷爱情(convenient love),恶意之爱(nasty love),自爱(self love)。还有些其他女士,但和主要的五个人比起来她们不太受关心。


你不能说默多克没努力过,但是你也不得不怀疑,马特·默多克到底是在寻找真爱呢,还是只在性和亲密关系的迷雾中飘浮却始终不相信它的存在呢?马特也是一个活跃了50年的角色。在这些悲剧之中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这会让他坚信“爱情是世上唯一邪恶的天使”*吗?”


(*注释在文章末尾)


这一章太长长长了,我会把它分成五到六个部分翻译,尽量在寒假完成吧!

冬天太困了zzZ我自己对文章的注释会大幅度缩减,不过原文内容估计会比之前多,一些些。


我好喜欢这个作者的一连串吐槽的形容词。



凯伦·佩吉


这一切都始于凯伦·佩吉,马特·默多克的真爱。


从第一期漫画开始,我们就看到了经常被马特拿来和别人比较的那个女人。《夜魔侠》第1卷第1期(1964年4月)中,凯伦·佩吉对马特·默多克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你能对我感到满意!”


“她最初是男主角收藏品的象征。这个打工女孩在思想和行动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独立的迹象,她只是个奖品,等待着她选中的男人采取行动。当他休假时,她在抽屉里放了一张他的照片,显然无法忍受他的远离。回想起来,凯伦可能会给人一种关于女性的刻板印象,她拥有的任何刻画都与奉承或渴望有关。”

 

在今天,我们很难理解为什么马特会对像凯伦这样的纸一样薄的形象感兴趣。而要想解释这一点,你必须考虑到马特不是现代人,他是60年代的男性精英。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对马特而言,这似乎只是在进行一场爱情登峰。

 

“每当马特和凯伦共处一室时,肥皂剧般的剧情就会让人腻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马特和凯伦发展关系的主要动力只是她想照顾这个可怜的盲人。她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有能力、长得像个电影明星、有运动员一样的好身材、毕业时获得最高学位、现在在自己的领域获得成功的男人。对凯伦来说,这些都不如他的视力重要。


她关心他的动机再肤浅不过了,但在剧情中却完美地起了作用。每次凯伦想要帮助马特,怀抱他温柔的灵魂时,他都会避开她,因为他不相信像她这样的人会愿意承受他的重负和他的那些很多很多的问题。

 

失明是两者之间的一个重要因素,凯伦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试图找到治疗马特的方法。就好像她相信,一旦这道屏障被移除,就不会有任何东西阻挡他们,他们将会永远幸福。她想尽一切办法来照顾马特,然而,尽管她了解他,却没发现他也爱她,似乎照顾马特本身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


凯伦太喜欢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效应了,她看重的是处境让她感觉如何,而不是他让她感觉如何。她相信被照顾的人对照顾自己的人容易产生爱情,而与此同时,照顾人的一方在照顾别人的过程中获得心理上的满足,进而产生爱情。  

 

“思想气泡为我们提供了对戏剧性事件的深刻见解。马特听到凯伦的心跳加速,但他误解为她爱上了福吉·尼尔森。而凯伦看到马特掩饰自己作为夜魔侠的行踪,误认为他行为古怪是因为他不喜欢她。这是一场情感交流错误的灾难——也是这个漫画中有趣的地方。对这位英雄来説,没有什么是容易的。”

 

马特和凯伦之同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夜魔侠是一个可能会把凯伦置于危险境地的人。


“这让马特感到内疚。他知道如果她和他変得更亲密,瞄准她的人就会成倍増长。对于我们这些了解凯伦未来的人来说,我们能明白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但在当吋,这只是马特制造的另一个借口。他会想方设法破坏自己的幸福,因为这就是英雄的所作所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牺牲一切。”

 

如果说凯伦·佩吉是马特的真爰,那么在李的任期内,他肯定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她。为了证明马特对她的感情是多么可笑,他开始对他们萌芽中的爰情进行终极破坏,就这样,他创造了《夜魔侠》有史以来最牛逼的角色之一:麦克·默多克。


“当麦克·默多克被介绍为马特的孪生兄弟吋,毎个人似乎都相信了这个浅薄的故事。不过有一点可以相信,如果你有一个这样令人尴尬、老土、讨厌、沙文主义、思想落伍的双胞胎,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他见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麦克·默多克穿着花哨村衫,说着蠢话,吸引着凯伦的注意力,他把真相搞得模糊不清,以至于让人担心马特可能已经完全丧失了对现实的概念。


事实上,麦克只是一个用来表明马特会在多大程度上逃避爰和承诺的构想。李利用麦克创造了一个只有两个人存在的三角恋(或者可能是四角恋,有夜魔侠参与)。马特从一个迷茫的男人变成了三个矛盾的个体,都在争夺一个女人的关注和爱,就好像他想要这件事变得越难越好。”

 

“只有马特和凯伦是真实的,但马特担心麦克更有吸引力。最后,当麦克和凯伦离得太近时,马特意识到协调一个藏着秘密的爱情生活是很困难的。马特伪造了麦克的死,他又一次和凯伦在一起了。很难判断马特是否对这个决定感到满意,或者他仅仅是把自己划进了另一个角落,一个总有凯伦陪伴但他却不知该做什么的角落。”

 

罗伊·托马斯和吉恩·柯尔最终让马特向前迈了一步,向凯伦透露了他的身份。在第58期(1969年11月),夜魔侠刚刚经历了一场他差点没能活下来的战斗,然后他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凯伦。


“是他的濒死和私心促成了这一举动,还是他只是单纯想这样做?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精神焕发的人抓住了这个时机,又或者他只是一个溺水的灵魂,挣扎着抓住浑浊的水域里的一片浮木。

 

凯伦怎么会没有尖叫着从这个混乱的男人身边跑开,还是说她只是对他的错误视而不见?”

 

如果说剧情是整部漫画的核心(也是最具娱乐性的叙事方式),那么一旦马特和凯伦走到一起,创作者必须找到新的转折。

 

“凯伦要求马特不要再做夜魔侠,这意味着漫画中增加了另一种戏剧性,它也进一步分裂了这对伴侣。为了让这段爱情变得真实而纯洁,前五年或更长的时间里,创作者不断地在这两个角色之间设置障碍。”

 

当罗伊·托马斯接过指挥权时,凯伦·佩吉所剩的日子便屈指可数了。她成了一个累赘,一个负担,而托马斯带着《夜魔侠》轰轰烈烈地驶入了一个新时代——70年代。


“你不会带着60年代的那个女孩步入这十年;你继续前进,你探索世界和其他国家。如果凯伦是马特·默多克的真爱,他的下一个女朋友,娜塔莎·罗曼诺夫,黑寡妇,这个女人显然与夜魔侠更相配。凯伦无法忍受马特冒着生命危险去当夜魔侠,但娜塔莎通过自己间谍的身份和超级英雄的行动鼓励了他。她唤醒了潜伏在马特内心的爱之虎,从此他再也不是原来的他了。”

 

“虽然凯伦离开了马特和漫画标题,但她并没有真的远离。马特试图往前走,但他的思绪常常会回到凯伦身上,在她出现的时候,他又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矛盾,或者因为她的触摸而感到兴奋。凯伦不可能不引起马特的共鸣。”

 

凯伦是马特朝思暮想的女孩,是他理想主义爱情的顶峰。她是完美的追溯者,而弗兰克·米勒让她坠入了谷底。在《重生》(1986年)以凯伦为开端的一系列事件中,她背叛了深爱着她的男人。


“这一刻,凯伦伤透了马特的心。他没有意识到,也不知道是她做的。在这一刻,凯伦成为了令我们憎恨的那种前任,她成为了那种利用我们的机密信息来对付我们的人。米勒用了一页来展示凯伦的毁灭时刻,这是一个难以挽回的时刻。让凯伦自生自灭很容易,但米勒描述了她之后的境况,并唤起观众的同理心,因为这正是马特的感受。

 

大多数男人会因为凯伦的行为而憎恨她,这是合理的,但是马特却做不到。他的心太好了,他对她的爱太纯洁了。表面上看起来,米勒正在毁灭和粉碎凯伦;但事实相反,他实际上是在让她重新变得有意义。他明确地展示了马特对她的爱,以及爱能战胜什么。


男主角和他的爱人正在经受考验,在色.情、毒.品、枪.支和彻底毁灭的背后,有一个浪漫的故事。”

 

凯伦的旅程很漫长,但当她最终在雪中躺在马特的怀里时,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凯伦是马特的女神,是他的灵感源泉,是他的一切。她可能做错了,但这让他在生活中找到了一个新的位置,他能看到这种改变的积极面。马特不能容忍不公正,却忽视了凯伦对他道德准则的终极违背。这就是他的爱。


“《重生》的最后一页,由大卫·马祖切利著,看起来非常像鲍勃·迪伦为《随心所欲的鲍勃·迪伦》(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所做的封面(1963)**。这是完美关系在视觉上的简略表达,也是一种结束这种地狱般黑暗暴力的循环的方式。


马特是快乐的,他拥有凯伦。这是米勒和马祖切利离开马特的方式,这是他们感谢马特带来的所有美好时光的方式。他得到了宽恕,并且永远会被宽恕。”

 

然后凯伦进入了马特生活的另一个阶段。安·诺森蒂最后用伤寒玛丽把她刷掉了——马特背叛了凯伦(《夜魔侠》#255),考虑到他多年来的流浪生活,这并不奇怪。他们的未来开始变得不确定而充满风险。


关于伤寒玛丽的事会在之后的其中一篇里谈到。在这段时期,马特让凯伦相信他已经死了,她忍受着极度的悲痛,但不久后他就回来了。分离总会伴随着和解,许下新的承诺后,马特再次赢得了凯伦。


“为了吸引新的读者,电影制作人凯文·史密斯被赋予了写作的职责。他决定把凯伦·佩吉带回来。很难说史密斯是对社会文化有先见之明、令人反感地加入了色.情元素,还是仅仅顺应了漫画的一种潮流,即一个新作家通过毁灭一些珍贵的、已经确立的东西来站稳脚跟。


他让凯伦得了艾滋病,这是马特评判她、恨她、责怪她的另一个机会,但马特没有做这些事情。他对她厉声喝斥,与其说是出于真正的厌恶,不如说是出于失望,然后他站在了她身边。他仍然是那个最好的人,但这决定是源于马特对凯伦的爱,还是他一贯的道德准则?”

 

靶眼是凯伦的最后一幕。靶眼杀了艾丽卡,所以应该也由他来结束凯伦的生命。一场可怕的大屠杀在教堂达到高潮,她死在马特的怀里,也呼应了艾丽卡的死亡。

 

“凯伦走后,马特回忆起美好的时光。他没有沉浸在他们共同度过的许多可怕的时刻;他心向美好,但这只会使他更加痛苦。凯伦之死有一个悲伤的地方,那就是它是艾丽卡死亡的翻版,这使它所包含的意义变得更少。任何情感上的共鸣都只会让你想起死于弗兰克·米勒之手的艾丽卡。


史密斯用了米勒的大部分手段:简洁的文字说明、靶眼、爱人之死和玛吉·默多克。他表现得不错,但最终这更像是米勒会有的作品,而凯伦·佩吉成为了附带损失,她变成了历史。她的悲剧是马特·默多克人生中的一块墓碑。

 

至少十多年过去了,没人让她复活。”

 

 

*引自莎士比亚:“爱情是密友,爱情是魔鬼,爱情是世上唯一邪恶的天使。”(Love is a familiar; love is a devil: there is no evil angel but love.  )


**《随心所欲的鲍勃·迪伦》(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的封面



下一篇是初恋,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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