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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散，很乱，很短，开始即结束

他在混沌的梦境中看见了母亲。

维吉尔并非对父亲的艰难处境毫不关心，只是斯巴达之子这个称号伴随了他大半个生命，与之而来的是扭曲地狱和一拥而上无穷无尽的恶魔，而他像老鼠一般躲藏着，躲在同胞兄弟无心的掩护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愿主保佑你。”伊娃说道。

“不，母亲。”他难以想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确实这样说了。

维吉尔挺直背脊，刀尖直直插入地面，他紧握着刀柄就像攥着自己仅剩的生命。

“祈祷是人类的行为。”

 

“所以你在心里说，这家伙是个混蛋。”

但丁哼笑着说，“我是不会回答这句话的，你应该像老妈做的示范那样——你可以说，他很讨人厌，但我依然爱他。混蛋这个词不能被用来形容你亲爱的兄弟，维吉尔，我得再提醒你一遍。”

维吉尔把喉咙里的那句“混球”吞了回去，他扭头对但丁说道，“你很聒噪。”

“你并不讨厌这点。”但丁朝他又靠近了一些，他像个瓦数过高的灯泡，身上的白光亮得刺眼。

“这一切都是你，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但丁慢吞吞地说，调子拖长又漫不经心，“你得忍受自己，这真是太棒了，维吉尔，你该死的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的？维吉尔看着他，看着那个虚假的死去的幻影。

——维吉尔看着他，轻声说，“你很讨人厌，但我仍然爱你。”

 

维吉尔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太大意了，他们发现他了。”

他抓起手机，听到凯特在问，“我们该怎么做？”

“找到他，凯特。”他说，“找到他，帮助他，他会做自己最擅长的事。”

凯特发出一阵轻柔的嘟哝，维吉尔听不清她的回应。他尚且迷茫，那些许久不曾想起过的场景此刻却在他脑海里翻腾又隐没，最终他在一片混沌中回归懵懂。

那个梦什么都不剩，维吉尔摸了摸胸口。

“然后带他来见我。”

于是他又听到自己说，“我想见他。”